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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之盟1

鳳舞之盟【第三十五章:真情實意】

  「當然,」鳳裴珣答的堅定輕巧,「告訴我為何想拿冷香殿那潑婦開鍘罷!」

  舞凝不答反問,「你是心疼了還是捨不得呢?」

  鳳裴珣輕哼道,「明知故問的傻妮子。」實在意外的是,她對待感情還真是不如行事風格那般俐落豪爽。

  「珣,我現在可是男人裝扮,不想讓人誤會的話還不放開我?」舞凝笑嗔著掙開他的懷抱,才慢騰騰地道出,「拿她開鍘的原因有三。」

  「斷袖之癖?妳知道我是不是就成了,」鳳裴珣挑眉,「好奇心會致命的,妳別再賣關子了。」他一點都不介意讓人誤會的,最好讓他不需要為了在後宮擺設「裝飾品」而操煩。

  「好好好,」舞凝迭聲答應後,「其一,她和星媚蓉關係匪淺,拿她開鍘剛好殺雞儆猴;第二,她入宮後仍與其情夫私通,性子荒淫;其三,她得罪你我,我不過藉機還點顏色。」

  「好個公報私仇吶!」鳳裴珣頷首,俯身灑下的便是一連串的輕吻,「不過這樣的延焉,我喜歡。」

  舞凝搖頭失笑並催促道,「好了,走罷,再磨蹭下去,說不準要讓太妃和謐兒笑話了,而且一會我可要好好見識你收藏的那些千里良駒啊!」

  鳳裴珣不再多言,拉著她直奔離懿章門不遠的馬廄,讓人牽出一對寶馬後才為她介紹,「延焉,奔月和摘星不但都是千里良駒,更是一等一的戰馬,儘管妳騎術嫻熟,不過還是趁著等太妃和謐兒之際先和牠們彼此磨合罷?」

  「不必了,」舞凝輕應了聲,也不管馬兒身上沒套著鞍具,翻身便跨上和她那匹藏青色戰馬差不多的黑馬,「這該是摘星罷!」她瞧見了黑馬脖子處有個類似星形的白色胎記後說道。

  鳳裴珣哀怨地笑了笑,「當初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和牠們培養感情,妳倒是好了,連素來頗有個性的摘星都搞定了。」

  「你什麼時候得到牠們的?」舞凝雖然反問,但不等他回答便直接斷言答道,「三年前和北蠻締結盟約後不久,奔月摘星是我讓司徒皇室派人送來的其中之二罷!」

  「妳怎會……與司徒皇室交好?」鳳裴珣疑問的很,「莫非他們不曉得妳身染寒毒全是因為那個司徒真惡意尋釁?」
  他可是還記著聽聞她講著身染寒毒時的那份心痛,而他確實也不解為何堂堂一個北蠻大國在入贅小小的翠嵐國後竟連國姓都改做司徒了,分明是著了司徒真的道!
  他和司徒真這輩子誓不兩立,誰讓那傢伙讓他心愛的延焉在飽受寒毒之苦後,又要為了他篡位的野心而多方防範?如今星媚蓉肯定是利用了他與延焉間的矛盾關係拉攏他成為聯軍做最後的反抗力量。

  「澄心堡與翠嵐國也有些悠久的淵源關係,因此我與其女皇司徒心本就交好,後來北蠻的霍肯勒夫根據傳統入贅了翠嵐駙馬,雖依律從了翠嵐的國姓,但他同樣看不慣司徒真一直圖謀篡位的野心。」

  舞凝才打算繼續往下說去,鳳裴珣便出聲問道,「司徒真和司徒心有無關係?」

  「瞧你急的,」舞凝伸手輕彈了他的額頭,「他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司徒真是由翠嵐已故的穆貞皇后所出。」

  「既是皇后所出,那司徒真便是嫡子身份,何故他反而未繼承皇位?」若讓司徒真如願登上皇位,他的延焉非但不用受寒毒所苦,現在或許也不需要為了可能再一次與司徒真交手而煩惱,鳳裴珣心想。

  「司徒心曾與我說過,她父皇僅立了一后一妃,並只有她與司徒真兩個孩子,當年翠嵐朝廷普遍反對只想著如何向外兼併和好大喜功的司徒真繼任,而她父皇不願過繼宗族旁系的孩子,便將國家重任交給了她。」舞凝說道。

  「也就是說北蠻與我朝締結盟約,很可能就是司徒心的主意?」鳳裴珣問道,放眼周邊鄰國,就屬鳳凰及北蠻整體實力最強,但他並不認為霍肯勒夫會以強強聯合來對付司徒真,畢竟北蠻幾乎人人都是可戰之兵,而且總歸是自己人相對的靠譜些。

  舞凝翻身下馬,「不,雖然是司徒心開的口,但其實是我的意見。」但她明白鳳裴珣好奇箇中原因,於是她答道,「當年,我之所以敢替你許諾並應下這樁外交,便是想著起碼有好無壞,且在軍事上也算有了強而有力的後盾。」

  「那說說妳是如何說服司徒心和霍肯勒夫的?」鳳裴珣對她完全是抱持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他覺得這是唯一能知道她經歷的途徑。

  「我當然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鳳凰省尚書的身分,於是我說……」舞凝笑著道,「鳳凰皇朝的鳳氏是我夫家,我許諾的,便同樣代表了相公的立場。」

  「難怪霍肯勒夫在殿上的迎賓儀式結束後曾私下問了我好些問題。」鳳裴珣略頓了會,「若非他最後拿了妳親筆信函和我當初給妳的配飾,興許我還不准呢!」

  「恐怕由不得你,我許諾他們後,便立刻讓人著手進行佈置,我讓霍肯勒夫親自來,就是希望鄰國別小覷這事兒。」舞凝解釋著自己當時想法中的意涵,而她相信自己沒說,他也能夠明瞭自己手上的鳳凰尚書印遠比皇帝所用的國璽更具有說服力,當初他若是不允,她可以直接將鳳凰尚書印蓋在最後的詔書上。

  「我當時才想他一介莽夫,怎會有如此縝密的思維呢,原來全是妳授意的。」鳳裴珣輕笑著,展臂將她擁入懷,「很榮幸妳未曾忘了我。」

  「霍肯勒夫是北蠻不可多得的文武雙全人才,你竟說他莽夫?」舞凝不可置信地悄聲問著,接著不以為然的再道,「若將你忘了,我該如何與孩子交代?」

  「若我當時沒准了盟約,妳又打算如何?」鳳裴珣直覺性地忽略他根本不想面對的可能。

  「讓霍肯勒夫和老瀧合作,而且鐵定成功,因為他對我幾乎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的。」舞凝計上心頭,換了另外一種可行的說法。

  「妳對他下了什麼藥不成?我從沒見過滕陽那小子對其他人和對妳一樣唯命是從。」鳳裴珣為她拂了拂鬢角後,便尷尬地鬆開自個兒的懷抱,「再抱著,我很怕自己無法把持……」

  「皇兄!」遠遠地,已經能夠聽見鳳謐蓮雀躍的喊聲。

  「你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眼,之後的…‥」舞凝話沒說完,就讓鳳裴珣冷不防地偷了個香,且沒有半點善罷干休的意思,直到她回神時,鳳裴珣已經滿意地退至她身旁。

  「敘君。」蘭娉見著舞凝男裝扮相時亦驚豔了片刻,「妳這模樣,好生俊俏,難怪陛下方才要急著宣示所有權。」她那紅灎微腫的唇,是個過來人都能明白的。

  「可不是麼?」鳳裴珣的眼角眉梢,全是抑不住的笑意,「延焉,妳方才還有半句話呢!」舞凝瞪了他一眼後,見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模樣,乾脆自個兒嚥下之後細節再商討。

  「嫂子這模樣肯定能擄獲一片待嫁姑娘的芳心。」鳳謐蓮笑嘻嘻地說著,索性直接抱著舞凝一邊的臂膀不放,「連我都忌妒皇兄了。」

  「謐兒,只要太妃允了,我便娶妳!」舞凝好心情地跟著開起玩笑。

  「當真?」鳳謐蓮乾脆索性地一把將舞凝抱住,「母妃,求妳應了罷!謐兒相信再也找不到比嫂子更好的歸宿了。」

  「胡鬧!」鳳裴珣一邊輕斥著,一邊將舞凝扯回自己懷裡,「妳嫂子這輩子都只能是朕的。」

  舞凝聞言,沒好氣地一掌將鳳裴珣拍開,「誰一輩子都是你的?以後誇海口前,請你麻煩記得問問正主兒的意思。」然後目光掃了周圍一圈,便上前拿過在馬廄外頭的矮櫃上找著的雙人鞍具,並動作流暢地將鞍具裝配到奔月摘星身上。

  「走罷,哀家除了到京郊的幾座寺廟禮佛上香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市井生活的樣貌了。」她彷彿陷入回憶似的,「哀家心想,如若不進宮,這應該就是漢族平凡女子的妝容了罷!」她暗繡牡丹的金紅對襟短襖下,只是一襲樣式最簡單的月白色女子常服,而鳳謐蓮身上的服裝款式也相差無幾,只是對襟短襖與常服的顏色分別換成了藍紫色及粉綠色。

  「太妃,未來妳和謐兒若能捱的住長途跋涉,有機會的話我帶妳母女倆一覽北蠻的塞外風光。」舞凝含笑說著,「只是那壯闊的草原景致,並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

  「北蠻?書上不都寫那是個未開化民族的地盤麼?」鳳謐蓮疑惑地問著,不料卻讓鳳裴珣屈指敲了記腦袋,「朕可不記得自己頒過限制女子知識領域的詔書,誰讓妳只看女誡了?」

  「哀家就只怕謐兒的身子捱不住,否則若真有那樣的景致,不看幾乎能肯定要抱憾終生啊!」蘭娉失笑道。

  「聽到沒?想跟著妳嫂子去,就安份地照她的話養好身子。」鳳裴珣不冷不熱地對鳳謐蓮補了句。

  「皇兄就會欺負我,嫂子,我能否和妳同騎?」鳳謐蓮目光哀怨地向舞凝求助。

  「當然沒問題,不過妳皇兄也沒說錯,今天回來後可要好好養身子。」舞凝答應她之後,便跟著替鳳裴珣背書,然後重新翻身騎上摘星的後背。

  接著,鳳裴珣將鳳謐蓮抱至舞凝身前後,轉身協助了蘭娉騎上摘星後,自己才跟著翻身上馬,「太妃,一會午膳敘君可要請咱們吃頓好的了。」

  「啊?哀家可想嘗嘗市井間的平民美食呢!」蘭娉語中似乎略帶了幾分失望。

  「包準讓太妃滿意,否則我還不是砸了自家天香樓的招牌?」舞凝一邊與鳳裴珣並騎過了懿章門,一邊解釋道,「再也沒有比咱們陛下更嗜平民小食的人了,太妃妳不知道他無法出宮時,都在龍徽宮自己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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